定,万民生态仿佛一夜回春,陆延亭在驿馆外饮水,连道旁草木都恢复了生机。
他低眼望向胸口,衬底衵衣洗过数回,渴饮多少匈奴血,连那一“梦”字都被染成了红色。
遥望灵山,此刻只有一个念想,他归心似箭。
何振倏然打破宁静,仓皇失措冲了过来。
陆延亭垂下羊皮水袋道:“何事?”
“朝内派人来报,三皇子起兵掀叛。”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今日清晨。”
陆延亭掷掉水袋,迈向缚在馆柱边的马,“立刻回宫。”
何振滞在原地,欲言又止。
久不闻身后人赶来,陆延亭皱眉顿步回头。
“还有一样事……”何振犹豫道。
“说啊!”隐约的不安使他登时方寸大乱。
“三皇子挟持了公主……”
何振只感到言语未尽,那头脱绳的马旋即蹬蹄长鸣,等反应过来后,陆延亭已飞奔向宫城。
*
陆延亭只觉好似从未赶过这么长的路,走不到的尽头、回不去的家。
宫门终于现身在眼前,未等守将看全他的面貌,他已嘶声高喊:“开宫门,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