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也断无这般亲密的,于是往后一缩,道了句:“谢谢二哥哥。”
陶善文一下乐了:“嗬,会说谢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一病倒病得聪明了……”
话没完就叫朱氏捶上背:“诨说什么?还不快走,村口的骡车不等人,路上当心点,到了城里也别急着回……”
陶善文怕听母亲唠叨,一溜烟跑出家门,不忘回头给母亲妹妹做个鬼脸,逗得陶善行咯咯笑出声来。
有多久没笑过了?她自己也记不清,似乎从踏进南华庵起,便再无展颜之时,足有六年了吧。师父说她六根未净,佛门不过是她避世之地,红尘三千未曾看尽,尘缘未断必当还俗,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还俗,竟以死亡为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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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善文一走,家里似乎也跟着静下来,朱氏心里存事,时常背地里长吁短叹,每天都要念叨陶善文七八回,倒是陶善行自打那夜梦后,心里接受了这匪夷所思的际遇,接受自己成为陶善行的事实,浑噩顿空。
原来当内心接受了一件事,不管这事再荒唐,便成了理所当然,想她原也是兆京最疯的姑娘——勾心斗角十几年,恶事做过,也交代得坦坦荡荡,该报的仇报得清清楚楚,斩过青丝出过家,佛前枯灯六年至死,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