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风有片刻恍惚疑惑,觉得怎会有人如此矛盾?才刚在陶宅之时,一声冷语是震慑全场的矜贵高傲,不过短短时间,去了盖头她又成了天真烂漫的山野丫头,那袭嫁衣也没能压过她的笑。
如此鲜活的女人,又怎成了传说中的傻子?
“葛花!”陶善行已经抱着裙子站在田埂边冲着村童打招呼。
葛花气喘吁吁地开口:“我们……是来……送你的。”说着递上一沓纸。
纸是糊窗常用的粗糙毛头纸,大大小小裁边不齐,许是哪家糊窗剩下的,如今都写了字。第一张是规整的两个大字“葛花”,写得并不好,但笔划看得出认真,后面几张都是《千字文》,因为纸太糙,墨汁晕开,好几个字晕成一团。
“这些……送你,谢谢你这几日教我们。”葛花说得不好意思,黝黑的脸庞似乎有些羞红,又怕她嫌弃,挠挠头道,“你别嫌弃,我们……”
她词穷,都是村中穷苦人家,无甚可送,便是这些纸,也是很难得才找到的。
“我懂。礼轻情义重,你们有心了。”陶善行收下那沓纸,转而叮嘱道,“都好好学着,别再淘气逃课,即便不为当官做宰光耀门楣,多懂些道理总是好的。”一边又朝葛花道,“阿花,我送你的两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