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宾直起身看了他一眼,道:“便是这大雪吧。”说着也叹了口气,“这雪下的,没个尽头,许多贫户秋收后方交了粮,冬天再熬不过去,便成了流民。然则河流冰封,道路不畅,流民积堵,曝露旷野,最后也是死路一条,被大雪一埋了事。殿下正焦头烂额呢。”
柳斜桥听着,眉头微微蹙起,道:“我去看看她。”
“哎,先生——”鸿宾忙道,“殿下特意吩咐了的,您这屋里炭火最足,这天气里您出去一趟,不是活受罪么?”
他没有答话,草草披了外袍走到门前去,见漫天雪花如飞絮,轻飘飘软绵绵地往四方里坠落而去,风声哗啦灌了过来,逼出他胸腔里一阵咳嗽。鸿宾一见,连忙过来扶着他叫苦道:“您这可让婢子怎么处呀!殿下一片心意,您怎的就是不领呢?”
“殿下……一片心意?”柳斜桥立在门边,忽而回过头来,浅色的瞳眸里泛着深光。
鸿宾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得声音也小了几分,只得道:“柳先生,我们做下人的,只盼着您同殿下能和和美美的,您也晓得,殿下过去嫁人那都是假的,只有嫁给您,是她自己的意思,她是喜欢您的……”
他怔怔地转过头去,看向一庭萧索,风雪仍没有一点要停的样子,反而变本加厉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