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一下,笑笑,“什么事都逃不过先生的法眼。”
他欠了欠身,“楚厉王溺死东江,虽然徐国人说是亡命的南吴王族所为,但明眼人却都看得出来,世子也在楚厉王的船上。”他直起身来,嘴角缓缓勾起一弯笑影,眼底却如一片冰冷的砂砾。
徐敛眉却并无太大反应,百无聊赖似的,“可先生也当听说过,我大哥在南吴王宫里拼死为楚厉王挡了一剑——他若有杀害楚王的心思,何不让楚王就死在那里?那样一来,楚军群龙无首,南吴仍要入我彀中,比之溺亡归途,时机上还可抢先一些。”
柳斜桥笑起来,“这确是在下疏忽了。流言总也不过是流言,清者自清罢了。”
徐敛眉看着他的笑,颔首,“既然徐国最终得到了南吴,世人无论怎样说徐国,徐国总必须要承受的。”
他沉默了。
徐敛眉是真的倦了,连日以来的忙碌早就抽空了她的身体,在男人到来的时刻就变得格外窒闷起来。就连在她怀里磨磨蹭蹭的小兔子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徐敛眉望向窗外已拉下的夜幕,和那仍不止息的风雪,她想,可以停止了,这所有的试探和挑衅,所有的真的惶惑和假的温柔,都可以停止了吧——待这个冬天过去,一切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