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去,“本宫知道。”
老御医忽而感觉到自己这话确实是多余的,似公主这样的女人,原不会害怕什么报应。她可能根本不会把这区区后果放在眼里,她一直是个毫无畏惧的人。
他突然往前几步,颤巍巍地拉住了徐敛眉的衣角:“殿下!老夫还有几句话,请殿下务必听老夫说完……”
徐敛眉的脚步滞住,一动不动。
老御医站直了身子,掸了掸衣衫,才慢慢地道:“殿下,老夫六年前便同驸马说过,依驸马如此的病体,便好生调养,最多也只有六年可活。殿下,到如今已六年了。此时用药,不论对驸马还是对殿下,都有大凶险。”
看惯生死的老御医终于是沉沉地叹了一声:“殿下,驸马心如明镜,却太过隐忍自苦,他为殿下所做的牺牲,恐怕都不曾告诉殿下过。驸马病由心生,殿下请一定耐心开解……这样,即使老夫……没能做到,驸马现下也能过得……快活一些。”
寒风裹挟着冰粒扑上积冰的台阶,幽冷地攀上徐敛眉的衣袍。透过屋檐上垂落的澈亮冰凌,可以看见那衰草连绵的远山之上漂浮的冷暗的云。
徐敛眉没有说话,老御医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却太薄了,像一张纸印在冥漠的天色里,寂静得令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