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你竟然敢逃学!还偷偷跑到县里来抹黑我们林家的名声!谁不给你读书了???要不要让这位同志去咱们队上的小学对质?!”
老头子今年虚岁六十了,早年的经历使得他较寻常农家汉正气硬朗得多,但黝黑的肤色和粗糙的皮肤依然向世人彰显着他是个地道的农民。
老实汉子的发火似乎格外能唬得住人,起码此时二妮已经被吓懵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爷爷会听见她刚才卖惨的话。
曙光大队离县城说不上远,但也不近,光靠走路的话,即便是抄近道也得走上四个小时左右,乡下很少有自行车这种新鲜东西,畜生又金贵,除了赶集或走亲戚没人会轻易使唤牛车驴车,所以,她压根没想过在今天这种不年不节不赶集时候的供销社还会遇见熟人。
而且,不光是熟人,还是“事主”。
她所哭诉的自己的惨,无形中都是在骂林家家长的黑心,现在被逮个正着,她怎能不慌?
她懵了,林老头的怒火却越发旺盛了起来:“我和你奶拼了命地下地,养活你叔伯兄弟姐妹一大家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你妈不让你们姐妹上学,你小姑天天跟着后头劝,我们老两口顶着别人的嘲笑把你们姐妹送去读书识字,你书都读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