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好的恭桶上嗡一下飞到芭蕉树下,绕着芭蕉树的根飞了几圈,被那肥婆子耷拉的肿眼皮,一个刺溜爬起来:“我看你这贱皮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教训你,你居然敢躲?如花,我瞧你是日子太舒坦了,不晓得林妈妈我的厉害!”
婆子龇牙咧嘴,甩着鞭子一顿一顿地走过来。鞭子在地上啪啪地拍打着,她肿眼泡里冒着光:“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林妈妈是谁!今儿就叫你尝尝我鞭子的滋味儿!”
夏淳猫在水缸后头,包的严严实实的脸露出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瞄着来人。
蝉鸣声儿越发的尖锐,夏淳快被热气蒸熟了。汗水从眼睫毛上落下来,咸得她眼睛疼。手里还握着刷子,想擦又嫌手脏,不停地眨眼。
“贱皮子!不就是仗着生了长好皮?都落到南苑来还不老实?”那婆子一瞧夏淳这双眼睛就来火,水灵灵的,湿漉漉,跟那话本子里头的狐狸精似的勾人。怪不得表姑娘打了招呼别叫这丫头好过,这要是放出去,还不知道会祸害了谁!
林妈妈嘬了嘬牙,呸地将牙缝里嵌的肉丝儿一口啐地上,“冲老婆子眨什么眼睛?怎地?指望我一个老婆子心疼你?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贱皮子要有贱皮子的样子,今儿我就教教你,省得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