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梅丢下一纸和离书,说完话便轻飘飘离开了。
周寒却守着一纸和离书,恍惚了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周大公子周冰回了扬州,回老宅报了个平安就直奔别院,一到别院便直奔山高月小。进门正看到周寒坐在桌后对着桌上字纸发愣,立刻拍手笑道:
“周二公子,这阵子不见,这浑身缭绕的冰寒仙气,越发飘逸出尘了。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周寒抬头,看到自己大哥,脸色冰冷:
“大少爷谬赞。”
周冰笑嘻嘻道:
“怎么是谬赞?我可是一进扬州城就听说你的事迹了——能逼得老头子动手,也就你有这本事。我跟你比可差得远了,老爷子一瞪眼,我就吓得恨不能跪下求饶了。”
“大哥你也不容易。在外头东躲西藏这么些时候,着实辛苦。”
他如果在家,恐怕也轮不到自己做了父亲的出气筒。
“哎你这话说对了,这阵子跟着灾民颠沛流离,我可受够了。”周冰随手拿起摆在桌上的桃子啃了一口,往窗下塌上一靠,皮笑肉不笑,“不过亲兄弟嘛,为了你终生幸福,我受这点罪算什么?都是应该的。”
周寒往椅背一倚,脸色漆黑,抬手把那纸和离书拍出去,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