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尔觉得心里被狠狠戳了一下,陈顾返不着痕迹地将手心贴在她后腰,一个可以依靠的姿势。她走一步就喘了三口,在这里五脏六腑都要涌进脑子里一样,全靠意志在支撑。
上面的人……得多辛苦。
不大的营房,沈与尔靠着身后的人喘着进去就见赵约对着一面墙的东西发呆,她眯起眼睛也看起来,大部分是上边哨所的照片。沟壑纵横,及膝深的积雪,一个抓把雪塞进嘴里,一个大嚼看起来邦硬的干粮,大多数人满嘴血泡。
“不行,我特么得出去。”赵约甩一把胳膊,径直往外走,眼圈都红了。
沈与尔又看了眼刚才被他脑袋挡住的地方,照片里冰封雪飘,白色军马旁,七八个小伙子脸都冻紫了,就围着一个人比起剪刀手,嘴唇裂着大口子,还笑得特别自豪。
“中间是赵约的爸爸?”她仰起脑袋回头,问。
他低低“嗯”一声,手心在她后腰慢慢蹭了蹭,盯着照片神色也正经起来。
“可真了不起。”
两个人远远跟着赵约,在一株红柳树下边,看他跟一个小战士靠着温棚聊天。隐约听见小战士说:“这里的风景天天如此,想家了就跑到温棚里抱住几颗绿色的小青菜嚎几嗓子,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