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色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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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宝儿心绪难平。
她捂着胸口坐起,下床支起窗,顿时清风拂面,精神振作。
透过窗间缝隙,银辉洒进来,将她半个身子笼罩到月色之中。
临京的月色,和北梁相差无几,一样皎洁明亮,连风中夹杂的泥土味道都如出一辙。然而这里终归不是她的故乡。
已经三年了…
女子素眉冷眼望着窗外,树影摇晃,这一地乱晃的影子,和那晚大肆屠杀的燕军何其相似。
她记得,那身着铁甲的燕兵,提着一柄大刀,挥刀落下,呲——
鲜血喷涌,溅得满墙都是。
父皇的头颅沾着血腥,在地上滚啊滚,滚啊滚,一路滚到了她脚边。
早知燕军有虎狼之师的名号,所向披靡,战力非凡。但真当战火燃到了自家门口,她才切身体会到何谓恐怖。
在燕廷里地狱般的三年,已经把她的恐惧消磨殆尽。
死,有何可惧?
活着,像狗一样活着,才是最可怕的。
可是,能待在他身边的话,做狗,又有什么关系?
子非狗,安知狗非乐?
季宝儿的眸中窜起一道火苗,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