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倔强而沉默的少年把脸靠在苏意卿的手里,终于嚎啕大哭。
苏意卿不敢把手抽走,她低下头去,用脸蹭着阿蛮的头顶,试图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安慰他。
“我爹爹说过,玉门关外战死的儿郎都是我大燕的英雄,天下的百姓都会感念他们的恩德。你父亲和哥哥英烈有灵,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你不要难过了,别让他们为你担心。”她小声地说,“我也很难过呢。”
眼泪把苏意卿的手都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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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自从那天哭过以后,病倒是好得很快,过了两个月,折断的腿骨也复原得差不多了,连大夫都对他的强壮体魄啧啧称奇。
河西郡很快入了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一天夜里,苏意卿睡到半夜,隐约听到窗子外面有一点点动静,好像有人轻轻声地对她说:“卿卿,我走了,有缘来日再相见吧。”
苏意卿醒了过来,迷瞪了一会儿,忽然一激灵跳下了床。
季嬷嬷睡在外间,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睡得有些沉。
苏意卿自己穿好了衣服,蹑手蹑脚地溜出去,先跑到阿蛮住的客房看了看,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