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是个在进学的少年郎的容婴,每每乘着月色回府后,第一件事都是来探望她。
那个时候他给她冲泡从外面集市里买回来的油酥面,那香气霸道又诱人,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痛苦之外的辘辘饥肠。
他也是这样地用小银勺搅匀了一碗香茶,笑吟吟地坐到她身边,一口一口地喂她。
那个时候,他们是失去了母亲的,约定从此相依为命的孤雏。
容晚初眼睫微微一眨,颊上一湿,有颗不知何时蕴出来的泪滴滚了下去,跌进衣褶间。
酒盏青色,酒液碧色,升着袅袅的白烟。
容婴双手托着那杯酒,容晚初也伸出双手,平平淡淡地接了过来。
葱根似的指带了八宝玲珑的赤金甲套,抚着那只青玉鎏金的杯盏,颜色与富贵都臻于极致,像一幅自成天地的画卷。
容晚初微微垂着眼,杯壁渗出的热意暖了她的指尖,她忽然开口道:“这一幕我想过许多次。”
她没有等对方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道:“我想过秦氏终于忍不住亲自动手杀了我,想过殷长阑死了要我殉葬……自然也想过容家终于做好了准备,来拿我的心头血,祭揭竿而起的大旗。”
容婴喉结有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