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初垂下眼来,目光落在掌中的茶盏上,又像是有些漫漶,隔了许久,才慢慢地地啜了一口,微微地牵了牵唇角,道:“我没有大碍,先替我盥洗罢,今日里还要去赴太后娘娘的邀。”
阿讷蹲在她膝前,有些担忧地仰头看她的脸,晨光已经熹微,连同积雪的白辉一同洒进屋子里来,少女的面上恢复了平日里的柔和神色,只有一双眼睫依旧长长地垂落着,掩去了那双眼里不欲示人的心绪。
她不敢问下去,柔声应了句“好”,就扶着膝站起了身来,悄悄退了开去。
※
殷长阑却久违地做了个梦。
阿晚平日里泰半时候都是个温柔而恬淡的小姑娘,但这小姑娘也有娇恣的一面,譬如说他们住在蓟州的时候,因为刚刚收服了一支骁勇的匪兵,他每天都要早出晚归操练士卒。
女孩儿就每每坐在堡楼的高高的墙垛上,望着他回来的方向。
橘金的晚霞从天际垂下光晕,镀在女孩儿被晚风徐徐吹起的裙角,而他打马从墙下走过,仰头看她,他知道自己面上也是紧绷绷的,按捺着高声训她:“胡闹,什么危险的地方都乱坐,明日把你锁在府里。”
陪了他许久的战马也知道他的心意,忽然加快了速度,他三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