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处。于是,他又发动交好的文臣们请旨,请旨葬伏罡于故土,而自己,自然而然的,扶棺归故里。
现在,就像牧羊人要去寻回他走失的小羔羊一般,他要去寻回自己迷途的妻子了。
晚晴转身进了院子,自后院牵了白鸽,从后面小径上才走了几步,就见伏青山从自家后院开门走了出来。他脱了外面那件孝衫,如今仍穿着自己松青色的圆领袍子,仰脸冷笑道:“无论你躲到何处,无论你信不信,他死了就是死了。”
这本是条寻常无人走的小径,伏青山家后面一沿铺着青砖垫底,伏罡家却是晚晴新割过的齐齐草茬。伏青山道:“距离上一回咱们在这里对站,过了将近十年。”
她瘦的有些不成样子,骨立形销,头发都枯黄着。身上穿着件青色短袄,下面绑腿布鞋,头发亦不过简简单单挽着,像那些行走江湖的道姑一般清落。面上神情犹似当初第一日到他家时般透着惶恐与惊惧,以及努力强撑却一指就可以戳碎的勇气。就连眼中那叫京城锦绣云堆的将军府生活日益滋养出来的天真神态都荡然无存。
但恰是这样的她让他心中生出了份满足,他拼上自己这七八年中所谋划的一切才报了夺妻之仇,她也该剥去伏罡所赋予的一切,重回到当初还属于自己时的样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