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嫉恶如仇的晏子钦一定会按捺不住将昨日唐书吏前来行贿的事抖落出来,恳请刑部重审此案,可现在,他知道,丁珷肆无忌惮的笑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斩草除根的结局。
越是锋利,越要一击毙命。
消息传出去,丁谓很满意,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个年轻人,看看他究竟能“通透”到何等地步。
☆、第50章
和皇帝的文德殿不同,丁谓的书斋中暖香熏人,如果非要在房中找出一处不和谐,那么只能是他这个人了。
年逾六十,须发尽白的丁谓一望便知做了大半辈子高官,虽坐在榻上不动,左手拈着茶托,右手搭在茶盏上,脊背微驼,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可偏偏叫人生出几分敬畏来,被御赐的锦绣华服包裹着,就像庙宇里千年不倒的神像,一双眼睛混混沌沌,可似乎不用看着你,就能把你内心最隐蔽的秘密照亮。
“坐吧。”晏子钦行过礼后,丁谓依旧垂眼看着茶上聚散的乳花,让他坐在正对着自己的竹椅上,仿佛很吃力地将头抬起,浑浊的眼疲劳得仿佛连眨一眨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咱们只论旧交,不论朝政,都可以舒展些,不必拘束。”
晏子钦极恭谨地拱手,推脱了几次才落座,道:“后生小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