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热血时,他还能冷静地看出时局中的矛盾处。
欧阳修道:“晏、韩、王三位前辈怎么样,我不知道,可若凭着你们这些好高骛远、不知深浅的人冒进,朝廷可算是毫无希望了。”
敢在群情高涨时放冷话,欧阳修毕竟年轻,不知三人成虎的厉害。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欧阳修是贪官的余孽走狗!”也不知是谁挥出第一颗拳头,总之场面变得混乱不堪,待欧阳修逃出是非场时,巾帽也跌落了,鞋子也蹬掉了,袖子被人撕去半扇。
像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逃回旅店,重重合上门,靠在门板上喘着粗气,就见同住一屋的好友,年仅十九岁的王拱辰穿着一身格外宽大的簇新银红大氅跳到自己面前。
“欧阳兄,快看,我穿上状元袍子啦!”王拱辰嬉笑道,眼睛本就因睫毛纤长而显得毛茸茸的,如今笑得弯如月牙,更觉稚气率真。
欧阳兄挑眉拈起王拱辰身上的衣服,问道:“这……这不是我新做的那套衣服吗?”
这是他的“准岳父”开封知县胥偃所赠,直到他客居馆舍,贫寒寂寞,时常送来财物,以表慰问。
王拱辰摇头晃脑道:“是啊,这衣服是你的,外面人都说欧阳兄就是天圣八年的状元!”
欧阳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