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凉中带温的触觉,心头百感交集。
“厂臣救过我那么多次……恩情深重,如今我不过稍稍还上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臣的命贱,尽忠竭力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怎当得起公主这般酬情。”他只觉锥心剧痛,那手竟也抖了。
高暧缓缓摇头,柔声道:“我从没把你看作贱命的奴婢,你也不是真的将我当成公主,到了这时……难道还不认么?”
她说着,苍白的小脸上忽然泛起一片红晕,痴痴的望过去,像是在等待什么。
徐少卿也愣住了,这么个谨慎木讷的人,竟近乎直白的说出心中所想,该是得有多难,若非此刻命在旦夕,只怕还仍是开不了口。
反倒是他怯了,竟有些不敢与她对视,那渴求最后希望的眼神令人动容,更令人心碎。
他只觉胸口火烧似的,忽然僵窒着发不出声音,抬手扯开领口,让凉风灌进去,激刺着咽喉,终于冲开了那重阻滞。
“若是今日必然无幸,公主怕么?”
她怔了一下,颤声微笑道:“不怕。”
“为什么?”
“若只有我,定然是怕的,现下却有你陪着,便不怕了。”
柔暖的笑在他脸上绽开,带着些许生涩,却更令人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