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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半夜来时,这里蓬草荒乱,满地狼藉,此刻却已大致有了几分庭院的样子,但仍有二三十个内侍正自除草整理。
她不由自主便向挖出母妃遗物的院墙角落处望了望,见那石灯所矗的地方依旧野草蓬乱,似乎还没有收拾过,便稍稍安了心。
但想想仍旧觉得不妥,生怕那曾经挖埋过东西的地方被人瞧出端倪,再生出什么祸端,当下便吩咐冯正,假说自己不爱院内修剪太过整齐,只要不甚脏乱,其它一任自然便好。
冯正虽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当即便吩咐撤了大半人手,分拨到别处,只留几个人继续略作收拾。
沿石径过了中庭,便是后面寝殿。
这里大致已收拾停当,厅堂格局依稀还残着儿时记忆的样子,但也只是朦朦胧胧,更多的则是新鲜。
只是这种新鲜感并没多少欢喜,反而隐隐让人不安。
高暧忽觉有些倦,便打发冯正和旁边的宫人出去,只留翠儿一个在身边。
人散后,偌大的寝宫忽然间清冷起来,那些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只让她觉得硬生生,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瞥眼看看,妆台上竟摆着那只斑驳的破木匣子,踱过步去,在凳上坐了,轻轻打开,细数里面一件件东西,并没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