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昶那边哼了一声,笑道:“那也罢,母后若真赐死她,儿臣便终身让后位虚悬,不留子嗣,死后由近支藩王子侄继位。待百年之后,与胭萝同陵合葬,且看母后那时管不管得了。”
“你……你……逆子!气杀我了……站住,你给我回来!回来!”
顾太后语声发颤,连声叫唤,却不听高昶回应,只闻脚步声渐行渐远,想是已离去了。
高暧垂眼发愣,心头却是翻江倒海。
后位虚悬,不留子嗣,岂不是等同于说自己将终身不娶?
至于同陵而葬,听着便更加骇人。
她万万没想到三哥对自己竟抱有如此之深的情意,连这种毫无理智的话都说得出,全没有个为君者的样子。
许是爱意愈深,执念愈甚,自己对徐少卿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真的不能与他长相厮守,要么一死,要么空乏一生的念着他,绝不会再做它想。
如此一想,心中忽然宽了些,也不如何怕了。
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名宫人探头进来招了招手。
身旁那几名宫人立刻揪着高暧起身,出了门,拖回到软榻前。
顾太后仍坐在那里,面色煞白,胸口起伏,不停地喘着气,那双凤眸目眦欲裂,瞳中闪烁的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