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种满了兰花,落叶兰,沙草兰,寒兰,品种繁多,黄泉谷也种了许多兰花,因为这种细小的花叶散发出的淡雅高洁气质向来是谢蕴的最爱。恍惚间发现,她已经离谷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师父他们有没有担心她。大概是会担心的吧,想起临走前小师叔抱着师父的大腿哭诉的模样,她便觉得好笑。
沈恪轻声问:“你在想什么?家人吗?”
谢时雨微微一怔,原来她竟然在想念他们。师父,师叔,并黄泉谷的几位弟子,都是她的家人。
“你的家人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是月色阑珊的太美好,面对这样隐秘的问题,她竟然会有诉说的欲望。
“他们很好,对我非常包容。我想,应该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吧。”谢时雨难得多问了一句:“你的家人呢?”受了重伤的人,应该会格外思念家人吧。
沈恪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声音在月色浸润下透出几分凉薄:“他们不太管我,我们也不常见面。”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谢时雨站在石阶上,低头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一场短暂谈话似乎陷入尾声,所幸微生离居住的寝院已经近在眼前。
烛火高照,巡逻的人提着灯笼步伐整齐地走动着,守卫果真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