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尽裂,浑身血迹斑斑,双目腥红,如同炼狱中逃出的恶鬼,心中默念道:“不能哭!不能哭!”眼泪却喷涌而出,蹲在二人马前嘤嘤地哭着。卢缙知她心情,忙跳下马来,将她拉起搂在怀中,任她温热的泪水打湿胸膛。谢遥在旁默默看着,并不劝阻,三人便这样站在街中良久。
是夜,县衙之中仍是灯火齐明,谢遥将战后清点的伤亡情况告之了诸人,厅中一片沉默。片刻后卢缙道:“今日已是初六,算来雒阳应已发兵。”谢遥道:“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明日北狄再来,该当如何?”卢缙皱眉不语,该当如何?人员伤亡大半,箭矢已尽,今日能够守住已是奇迹。朝中无信,太守也未曾下令撤退,便是要让他死战高阳。他疲态尽显,闭闭眼,复又睁开道:“三哥,即刻带着阿宝离开吧!”
谢遥“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行啊,只要你能劝动阿宝,我便带她走。”卢缙还未说话,阿宝已站在门口说道:“我不会走的!”边说着边拿着一把筷子走了进来。
卢缙站起迎上去,低声道:“你怎么来了?”阿宝扬了扬手中的筷子,笑道:“我有法子了!”卢缙一怔,道:“什么法子?”阿宝道:“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便想去厨房为你做些吃食,不小心将筷子掉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