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浊浪扑在木门上,河水从门缝里、窗户里拍进来,恣意打湿着室内的一切陈设。一拍之后,又退回来,第二拍又来,持续不止。四面是喊叫的声音,侍从们在慌乱之后,急切地寻找他。见他仍在,放下心来,两人架起太子嘉,将他往更高的山崖护送避水。又寻干粮、小舟等,为逃亡做准备。
此地无法再留,总要先回天邑再说。
裹着带着潮气的厚毯子,太子嘉坐在顶枯树上望着滔天浊浪,一声不吭。无论是向他汇报险情,抑或是汇报人员,他都无动于衷。渐渐地,无人敢在他面前讲话,有奔上前来的,也被拦了下来。
夜幕降临,太子嘉依旧保持着坐姿,侍者奉上的食水他一概不取,一动不动地直坐到天明。缓缓地爬起来,手脚麻木刺痛,一个站立不稳,太子嘉又坐了回去,侍者急忙上前:“太子!”
“走吧,”太子嘉含糊不清地说,“走吧。”
“太子?”
“回去,回天邑吧。”
侍者面面相觑,能回去,是再好不过的,即便太子治水不成,他们这些跟随的人也无法邀功,反可能受罚,也比呆在这荒郊野地、洪水之中要强。“是,船已备下了,请太子动身。”
太子嘉默默地上了船,再默默地弃舟登岸,默默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