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亓官仪深吸了口气,没有看他,只轻声道,“我在这儿等到她醒过来,然后再不见她。”接着他想了想,又稍作了一点修改,“除非母后对她看法改观,否则我再不见她。”
说完这一句,他抬眸看向司妍。
她还在安安静静地昏睡着,对他们的争吵毫无反应。
亓官仪心里一阵一阵搐得生疼,无力和挫败一起翻涌着,让他再不甘方才的承诺,也只能这样承诺。
他一度以为,他把她从叛军城下截回来的那一遭,就已然是二人间最凶险的事了。他以为他连那样的事都敢做,就再没什么能让他惧怕。
但这回,他怕了。
因为她就这样躺在他面前,无声无息,而御医告诉他,如若她再多吃两口,必定命丧黄泉。
而他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甚至于就算他知道了,他也并不能做什么——譬如现在,假设她死了,而下毒的人就是母后,他也不能闯进宫去质问母后,遑论给她报什么仇。
他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亓官仪不由自主地怀念起那阵子逃命的过程,虽然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但他一直自信得很,遇到搜捕就躲、碰上叛军就杀,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无力。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