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他打完球,一声腻汗地跑回家。祖母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来了,招手让他过来。
他把背上的书包和怀里的篮球放下,乖乖走过去。
祖母按着他坐在旁边,说:“昨天晚上,我梦见你祖父来找我啦。”
他看向祖母。
祖母握着他的手,目光悠远,“他对我说啊,老太婆,这么多年,你想没想我啊?”
祖母笑,“我对他说啊,你一个臭老头子,有什么好想的。”祖母面向他,继续说:“你爷爷又说啊,你没想我,可我想你了啊,老太婆,我来带你走啦。”
他鼻子一酸,依偎在祖母的怀里,闷头不说话。
那体温是暖的,带着肥皂洗后的味道,香香的。那不停抚摸着他脸和脖子的手,糙糙的,却也是暖烘烘的。
祖母说;“我知道你心里为那件事不好受,但一个人若要为他没犯过的错误,去道歉,去讨好的话,这种人呀,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他把头埋在祖母的怀里。
那双厚实温暖的手,摸着他的头,“为什么让你去读书呀?这人呀,他读书,就是要在里面找出一个做人做事的道理来。找出这个道理来,就要相信它,如果自己都不相信它,那这人做的,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