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常;怕再次看到母亲柔软的手变得粗砺,手心长满厚茧,青丝早早变成白发;怕看到父亲拖着不便的腿努力想要做些什么减轻家里的负担,却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离开了讲台,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她更怕她的重生让一切都成了不确定,老天爷会不会开个玩笑,让灾难从别的什么地方降临。
好在,老天没有那么残忍,而她的重来也没有变成笑话。
前世的父亲离倒地的树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当看到树下站着一个学生,疑似要被压住时,毅然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结果被救的那个男孩只是被树梢挂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而他却绊了一跤,被压断了右腿的膝盖。
这件事除了彻底让韩路家的生活陷入困境之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救的那个男生的家里并不领情——伤得太重,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根本不可能恢复得和从前一模一样,而一旦承认韩海是救自家孩子伤的,再不闻不问,只怕脊梁骨都能被白眼戳断,医药费这个无底洞也不是一个只靠几亩地养活一家几口的农家承担的,索性就当不知道,反正自家孩子也只是被树枝挂了一下,受点轻伤,根本不需要谁去救。
所以,在韩路哭诉她的梦时,提也没提还有别人的事,要不然照韩海有点烂好人的脾性,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