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睡得正香,李檀弓却睡不着,他一直支着耳朵在听,并且总觉得自己听到了马蹄声。
    一滴冷雨渗过屋顶的茅草落在他的脸颊上,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抱起阿九,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摆渡人的家。
    他点亮油纸灯笼,在河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凄风苦雨,雾气弥漫的大河两岸只有这一点微光。阿九含混地说冷,李檀弓把他抱紧了些。
    阿九问:“去哪里?”
    “不知道。”李檀弓说,“总之离刚才的大婶和小姐姐远些,免得连累了她们。”
    “什么叫作‘连累’?”
    李檀弓突然吹熄了灯笼,他似乎听到了马蹄声,很快又证实那是幻听。
    接着他又听到,然后又是幻听,再听到,还是幻听……
    他就这么吹灯笼、点灯笼、吹灯笼、点灯笼地折腾了半宿,战战兢兢,如临深渊,觉没睡好,路也没赶成。
    大概到黎明时分,天色将亮未亮的时候,他听到真真切切的马蹄声,还有隐约的人声顺风传来。
    他把孩子护在胸前,从河岸边的矮树丛里一窜而出,往不远处的山林奔去。
    风中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李檀弓懊恼得要死,觉得不应该轻易放弃藏身之处,结果不多久看到矮树丛烧起来了,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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