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辛夷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了。
学委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将心里话一股脑儿地全说出来了。
她说她回校之后向男友坦陈了左耳失聪的事实,男友没有嫌弃她,反而对她很好很好,她不化妆了,也不乱混了,每天陪着他,但最后他们还是分手了。
就在今天。
“他家里人知道了,他们说儿子可以不在意,但他们会在意,他们在意一个残疾的媳妇会被周围人看不起,他们在意一个残疾的媳妇会连累我的孩子也被看不起。”学委越说越激动,一句话分了好几次才叙述完整。
“难道我愿意吗?难道我想这样吗?我难道不无辜吗?”
“那他呢?你男朋友怎么说?”顾辛夷走到阳台上,小声问。
外头还在下雨,还刮了风,风把不大的雨丝吹得斜斜的,有几缕飘了进阳台里来。
顾辛夷突然觉得很冷,但又迈不开脚步。
学委抽抽噎噎:“他没说话,跟着他爸妈走了。”
顾辛夷沉默了。
残疾。
这是一个沉重的词汇,有轻微有严重。
健康的人同情残疾人,但要毫无顾忌的接受,恐怕很难很难。
学委问她:“我能过来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