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林靠在交椅上闭目问道:“你们准备何时回京?”
孟氏恭敬地回答:“媳妇正是要来征询父亲的意见。”
“再休息个三五日,便启程吧。这里是我的清净地,你们几个在这儿,闹得我不得安宁。”郭松林严肃地说。
孟氏惭愧地低下头。这一路上,惠兰的确添了不少的麻烦。住下来后,又是请大夫,又是买补品炖药,天天忙得人仰马翻。可启程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惠兰有了身孕,只当是替无法前来的夫君尽孝,顺带多陪陪父亲。毕竟以后一南一北,恐怕难得见上一面。
郭松林的脾气也是倔强。郭孝严等几个子女劝了半天,要他就在京中养老,这样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若实在不喜欢,住到西京洛阳去,离得也近些。可郭松林非要千里迢迢跑到扬州来,看着更像是要跟他们这些儿孙彻底撇清关系一样。郭孝严很不理解,父子之间争吵过几次,还是没能改变郭松林的主意。
孟氏先行告退,绮罗被郭松林留下来磨墨。老人家在写书法,字迹有一种时光沉淀下来的力度和厚重,一笔一画皆是风骨。本朝重文抑武,通过科举入仕的官员有很多都是学富五车的大儒。当朝重臣中,随便拉一个出来,皆是文章可亘千古的实力。
绮罗边研墨边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