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分明是几乎不懂眼泪滋味的一个人。
微生玦抬手去抚她眼角,近乎叹息地反问她,“凭阑,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这三分天下里,皇甫容不下你,大昭也容不下你,不留在大乾,你还能去哪里呢?
“凭阑,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扶正,保持着蹲身的姿势仰起头看她,“不是你过河拆桥,不是你自私自利,不是你无以为报,你只是累了。可南回是你的家,你累了,大可在这里高枕无忧安眠安乐,没有人需要你的回报,没有人觉得你做错了,没有人会责怪你半句。你看,你只是个姑娘家,如今刚满二十一,你的肩膀那么窄,为何要去勉强自己撑起整片天?不用,真的不用。”
他轻叹一声,“我情愿将你永远护在身后,如今的我也有了这样的底气,可我知你不肯。所以,如果只有努力去撑起那片天,才能让你心安理得站在我身边,那么,别急着一走了之,再歇歇,等你不那么累了,就走出这凭栏居,走进大乾的金銮殿去,走进天下人的眼里去。”
一滴水珠子顺着她的眼角滑出,滴落在微生玦的手背,沁凉沁凉。
满腹的心事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沉默了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