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宋彦城坐进后座,车内暖气很快傍身而上,融化了羊绒外套上未消的寒气。
车往市区开,车程过半,男人阖眼不言,眉峰下压。
季左一见他这状态,心里便有了数,斟酌片刻,终于问:“老爷子情况不太好?”
宋彦城“嗯”了声,很淡,“连我都快认不出了。”
季左骇然。
宋兴东年近仗朝,执掌柏铭集团二十余载,卸任在即,担得起功成身退。却不料突发脑溢血,救治后反倒得了帕尔金森病,忘事、糊涂,每况愈下。
只是这才多久,病情竟严重到这等程度。
季左说:“我们过来时,您大哥的车就停在了门口。”
宋彦城面色平平,语气却低了一度,“爷爷留他吃饭。”
老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越发像个稚童。宋彦城与宋锐尧都是孙辈,显然,宋锐尧更得老头欢心,跟病前一模一样。
刚才在卧房,宋彦城嘘寒问暖,不得半分回应。宋锐尧一开口,老爷子笑得跟正常人无异。指名道姓让宋彦城滚,留下宋锐尧陪午餐。
宋彦城从容离开,未露半分不悦。
这不是装模作样,而是早就习惯了。
静默片刻,宋彦城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