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一眼,特别像模像样的。刑鸣挑了一份较正式的,洋洋洒洒几十题,做完以后核对答案,发现这么些年自己对自己的认知并未偏差,果不其然,直男。
刑鸣干过一阵子出镜记者,扛着长枪短炮,东奔西跑,直到今天他都觉得记者这活儿比主持人有意思,但主持人更光鲜,更有地位,有地位意味着有话语权,刑鸣不太在乎能否每天西装革履地上镜,但他需要说话,掷地有声的那种。
因为跟陶红彬的那点“善缘”,等崔文军出车回来,刑鸣便联系上他,还顺利约着见了一面。
一开始刑鸣带上了包括摄像在内的三四个工作人员,但在见到崔文军的瞬间,就改了主意。他远远看见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比陶红彬看着还老,比陶红彬看着还木,跟许多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样,他们天生惧怕镜头,一见大场面就会扣巴手指,很怕露怯。
可能是天生洞察力敏锐,也可能是一段时间的工作经验所致,刑鸣意识到,崔文军这样的采访对象一旦对你失去信任,可能你再没机会让他开口。
他让组员回旅馆,自己撩起衬衣袖子走上前,跟工头打了声招呼,就帮着崔文军在车前卸货。一袋八十斤的化肥,货车限定载重二十吨,但粗看一眼,至少超载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