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是一个大通铺,人挤着人人挨人,大家劳动了一天,床上又臭又潮。北平仔细看了眼,睡在自己旁边的正是容川。
他低头看时,容川也恰好睁开眼睛。北平吓了一跳,容川却很平静,眼珠子不动地盯着他说:“瞅我干啥,遗体告别么?”
“瞎说啥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北平脱了鞋爬上床,只听容川低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不用你管。”
“想要处分是不是?”
“那就给呗。”
容川叹口气,“纪北平,你啥时候才能成熟点呢?我问你,晚上吃饭了没?柜子里有龙须面,你最好吃点,明天可还要上山劳动!”
“李容川,知道你脚为啥扭了吗,就因为管闲事太多。少管点闲事,对你好,对我也好。”纪北平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容川,通铺床板上就垫了一层茅草和破布单,扎的人奇痒难耐。
屋子里沉默了一瞬,纪北平以为容川睡着了,刚要转过去换一边躺,只听容川开口道:“纪北平,我要是不是脚伤了,现在一定揍你。”
这话,似乎让纪北平心里踏实,“别着急,脚丫子总有好的一天,到时候再揍我也不迟。”
两周劳动很快过去。
北大荒天气变化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