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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夏末,从水边刮来的风已有些凉了,花光树影间的虫声弱了不少,悬挂在松枝上的那轮玉蟾却明亮如昔。
夜怀央失眠了。
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完全没有一个新嫁娘该有的兴奋和紧张,既不关心婚典仪式,也不关心楚惊澜会用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就是莫名的怅然若失。
这该死的低潮期啊……
她披衣而起,趿着拖鞋从长廊漫步至后院,青丝散散地垂在耳后,任风吹乱了也不去管,洒脱中透着慵懒。
连日以来,夜府上下所有人为了她的婚事忙得都跟打仗似的,尤其是月牙,认真仔细到连窗户上的喜字少了个角都要找人重新贴过,连轴转了好几天,这会儿睡得怕是喊都喊不醒,所以根本没有人察觉她离开了房间。
她去找澜澜了。
熟门熟路地摸到它的窝里,还没瞧见它在哪儿,一阵雷鸣般的鼾声先窜进了耳朵,夜怀央哑然失笑,旋即缩回了去抱它的手,静静地坐到了一旁的草堆上。
“你倒是睡得香甜,是不是知道澜王府那边没给你筑窝,索性睡足了再过去?”
澜澜仿佛感觉到什么,慢悠悠地翻了个身,一头栽进夜怀央怀里,蹭了蹭她柔嫩的掌心又睡过去了。夜怀央轻轻地揽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