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并不浓,但神色却是冷的,这个女人,佯装生气的样子自有她的压人气势,桓行简一拱手,答道:
“臣失职,但臣以为公车令此举值得嘉奖,明知人微言轻,却固守人臣本分,他不来,太后怎么知道这桩事呢?”
“知道又如何?”太后忽的翻脸,银牙一咬,美目恨恨,“大将军把孤迁到这永宁宫,陛下除却每日晨昏定省,再见不到人,他今日敢霸占了陛下的车道,明日,是不是也敢坐了太极殿上陛下的位子?!”
雷霆之怒,起于一瞬,太后锦袖一甩扫的高足杯当啷跌落,咕噜噜滚到桓行简的脚下,泼一地残酒。
他俯身捡起,把玩一转,又还给了太后:“不,知道了太后心里就有底了,太后永远是太后,这一层身份是谁也剥夺不了的。”
得这么一句宽慰,太后怒火褪了几分,掏出帕子慢悠悠擦拭起纤纤玉指:“孤今日叫你,不止是问罪。还有一事,孤的弟弟想在武卫营锻炼,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倒愿意吃这个苦,我看难得,中护军以为呢?”
“臣深以为然。”桓行简这算是答应了下来,太后噙笑颔首,眼波忽的又是一转,“你不亲自来,却借公车令之手,孤不罚他,你说他是领孤的恩,还是承你中护军的点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