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寒放下手中的盒子,几乎默认了她的指控。他和夏林希面对面坐着,像是两个妄图顿悟的禅师,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双方都清楚地明白,但都没有出声点破。
还是蒋正寒先说:“再不睡觉,天要亮了。”
夏林希没有查看时间,她裹着被子立刻躺倒,黑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恰如一方泼开的浓墨,融入愈加暗淡的夜幕中。
她安静了不到两秒,再一次抬头望向他:“你不睡吗?”
蒋正寒如实回答:“我去洗澡。”
洗一场冷水澡。
于是他起身走后,浴室里传来水声。大约三分钟之后,夏林希察觉异状,连忙跳下她的床,接着推开了玻璃门。
她光着脚站在地上,手指擦了一下磨砂玻璃,隔着一道半透明的浴帘,好心提醒道:“你不能用凉水洗澡,天气这么冷,很有可能会感冒。”
“你知道是冷水?”
“我没有看见水蒸气。”
浴室里分外安静,他披着一条浴巾出来了。
头发上仍然挂着水滴,当然不仅是头发……还有他的下巴,脖子,锁骨,一路拓展延伸,再看就是罪过。
蒋正寒独自走回了床边,夏林希随手拿了一条毛巾。为了方便,她索性站到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