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侍立。怎么,这一路行来,九弟竟未曾告知?”
展念闻言退后,见胤祀淡泊而立,不由道:“我刚刚看见一个丫头……”
“可是要为她求情?”胤祀了然,“姑娘之善,感同身受。然府中人口杂然,以法方能约束,法不立不行,若因恻隐而有所宽宥,则人人不平,人人侥幸,将何以制之?”
展念察言观色,知道再劝无用,遂默然。案上一枚仿古饕餮白玉香炉正袅袅逸出轻烟,香气清甜微醉,极为别致,展念一时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此香名为梦甜。”胤祀负手而立,微微低首注视着虚无的烟缕,“易烬。”
“易烬……”展念缓缓重复,思及胤祀一生,虽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却未能终老,孤寂辞世,心底陡然生出悲凉。
“姑娘可是以为不详?”胤祀仍是笑意淡然,“人之一生,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本也是易烬之物。然纵身处穷荒绝岛,仍欲出其光焰,此之谓‘梦甜’。”
“也是,”展念若有所悟,“正因为苦很长,甜才弥足珍贵。”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胤祀摩挲着炉上浮雕的饕餮,“以梦甜祭饕餮,最为合宜。”
“饕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