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撑着,三弟的二儿子才九岁,就跟着大人早出晚归,全当自己是个成人劳力,自家的俩个儿子也是打小就跟着劳作,要说吃苦干活,整个源河村只怕没哪户如他们两家的男子,累死累活到头来连自个孩子生个病,也得扔进山里任其死活。
活了半辈子,阮文善头一回感觉到累,他对不起三弟,如果是自家的孩子出事,他定会尽全力护着,可轮着三弟,他就有了顾忌,到底是先想了自家才考虑到三弟,初秀在山里能活下还好,若是没能活下来,他后半辈子是难心安了。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呐!母亲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狠心!
阮刘氏数足百文钱,用手帕细细的包裹住,这点私房是她和儿媳平日里一文一文偷偷摸摸攒着的,就怕出现个甚急事。“文善,我过去了。”知道丈夫心情不好,她看着也难受。可这事怪谁呢?当娘的为了自己自私到这份上,也是罕见的,真真是心寒。
东厢阮文丰的二儿子,九岁的阮业成忽地说了句。“爹娘,把我卖了罢,换钱给姐姐治病。”
他整日跟着大人们进进出出的在田里干活,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干的活多吃的自然也多,很多时候就容易饿肚子,姐姐知道后,总会偷偷摸摸的藏些吃食,下午或晚间送给他吃。他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