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就要断送了。
这世上她谁都可以对不起,就是不能对不起母亲,往后再难熬的日子,她都不敢想着去死,她不想让母亲难过,活着的时候,她就不忍心母亲难过,死去了,她更不想。
那天她回宿舍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浑身都是水,还有泥巴,头发黏在脸上,像个鬼一样,舍友们已经躺在床上了,好奇地窥探她,郑晴朝她们挥手,“行了别看了,就是淋了点雨,东西丢了冒着雨找呢,现在找到了,你们都睡吧!”郑晴撒谎了,大概是怕她难堪。
郑晴替她换衣服,洗脸,边哭边拿毛巾擦她的头发、身子,她看的难过,伸手抱了抱她,说了声,“谢谢!”又说了声,“对不起。”
睡到半夜,郑晴爬到她的床上摸她的脸,她没睡着,睁着眼问她,“怎么了?”郑晴缩在她的床上,声音是抖的,“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你不见了。”她拉着郑晴,让她躺下,又说了句,“对不起!”
那夜她们窝在一张八十五公分宽的床上,醒来的时候,郑晴还紧紧搂着她的腰,像是怕她不见了。
她很难和人交心,后来却和郑晴成了朋友。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自杀就像是上战场,需一鼓作气,不然就是再而衰,三而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