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那时她刚满十一,被父亲的续弦卖进来不过三日,连哭都是偷偷摸摸蹲在林子角落。
正哭的伤心,一双半旧靴子映入眼帘
“你在这哭什么呢?”
愿枝抬头望去,是个极为好看的消瘦青年,眉宇间是抹不去的郁色,穿着单薄的鸦青色绸衫,手指还勾着个木刻鱼挂坠,在这张灯结彩的薛府里,同自己一样的格格不入。
愿枝被他这样睨着,早忘了回主子话的规矩,迟钝地吐字:“想我娘了。”
“去找她啊。”
“娘很早就过世了。”话刚出口眼里的泪就争先恐后的奔出,她想用袖子擦干,却越擦越多。
“哦。”那青年语气淡淡的,停顿了下,将手里的物什扔给她,“这个送你了,别哭了。”便转身走了。
那时她泪眼模糊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离开的背影和今日的他也没有几分差别。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愿枝搓搓冻得没知觉的右手,不敢再耽搁,改用左手提灯笼右手撒。
昏黄的烛火照着盐粒飘飘洒洒,在这静谧的庭院中好似又下了一场微不足道的雪。
等愿枝终于撒完东西两苑回到房里时,盼春和盼枝已经醒了,正在炕上裹着被子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