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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不多睡会儿?”
刚到卯时,往日愿枝睡得沉,他起时动静再大也吵不醒她。
愿枝思来想去还是挽了个垂挂髻,带了副珠翠头面,边描着眉边回他。
“二爷不是说要带我去灯会吗?”
薛远忱闻言“噗嗤”一笑。
“枝枝,灯会必定是在晚上啊。”
愿枝拿着螺子黛的手顿住,转过身看向他。
薛远忱眼神落在书上,嘴上又道:“不过今日我得空,可以先带你在泰州城转转。”
“多谢二爷。”愿枝笑的甜腻,又转过去继续描画。
妆成时,薛远忱单手越过她撑在梳妆台上,从铜镜里端详她。
愿枝第一次自己描妆,自我感觉良好,在镜中和他目光相接,偏过头想吻他。
哪知薛远忱一把捏住她的脸蛋,随手擦掉一半碳黑的眉毛,嫌弃似的抖了抖手上沾的铅粉,随后开口:
“丑死了,赶紧洗了去。”
愿枝被他这样打击,整个人都恹恹的了,听话地去洗了个脸,回来便见他摆了支毛笔在镜子前等她。
薛远忱把素面朝天的愿枝按在凳子上,拿起一旁的螺子黛。
“为夫给你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