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钧匆匆过来,只见薛远忱沉默地抱着她,见他来了衰败的神色中又透出希望来。
“裴大夫您看看她,刚才醒了,怎么又睡着了?”
裴行钧上前把脉,顿了下,又将二指贴在愿枝脖侧。
叹息一声:“尊夫人已经断了气,公子节哀顺变。”
“滚!”薛远忱抄起手边的药碗摔在他脚边。
“庸医!你这个庸医!”
“给我滚!”
竟像是发了疯一般,任谁都不能靠近。
摔打着东西赶走众人,关紧房门又回到床上抱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咱明天就离开这儿。”
黄杏多拿了些银两给裴府管家,备着丧仪和仆人们等在外面。
大约过了五更天,天还未亮,一弯月挂在天边。
薛远忱抱着愿枝,踢开了门,脚步虚浮,眼下尽是青黑。
淡淡的道:“回府。”
花团锦簇的五月天,泰南别苑挂满缟素,正院厅内是一口玄棺,战战兢兢的婢子仆人们被薛远忱遣到门外,自己坐在火盆旁给她烧纸钱,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你想回莱江吗?”
“我不想。”
“你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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