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他进门了。
晚澈还记得,早晨醒来,那一床被子几乎全裹在她身上,而青漓蜷缩在内侧,自动与她隔开一臂之距,身上只堪堪盖了件外衫。
回想当初,在她明确表示他不是面首,而是侍从后,他再未有过暧昧之举。平日谨言慎行,勤奋修习,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晚澈知道,其实他一直都担心自己太弱,会被她乃至整个四曜城嫌弃。
这样的他,又怎会明知她不喜,还冒险爬床呢?
所以,她的吃惊和烦躁,究竟是对阿漓,还是对“背叛了师父”的自己?
晚澈叹了口气,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走吧,去吃饭。”
替他拢好衣衫,把人拉到桌边坐下。青漓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哑着嗓子道:“昨夜是我逾矩了,不该和姑娘同寝的,请姑娘责罚。”
晚澈充耳不闻,盛了碗狡骨熬的浓汤递到他手中:“狡兽大补,又不是发物,你可以多吃点。它伤了你,这也算报复回去了。”
他犹疑地抬起头:“姑娘……不生气了么?”
晚澈叹了口气:“是我自己酒后乱性,失了方寸,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让你心慌不安,行猎受苦。该道歉的人是我,怎么还会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