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腰间滑过。
像是察觉到他她的警觉和迟疑,他缓缓抬了抬眼睛,眸色明湛,“哦,忘了,我放在广袖里了。”他一手枕在脑后,神色自若地将另一只放在了她身前。
成青云呆怔地坐在他身前,木讷地看着他,正想劝解他自己把印章拿出来,却发现他闭上了眼睛,呼吸匀净轻缓。
他或许是累了,从蜀郡奔波到杭州,再陡然面对至亲的离去,他支撑到现在,才有闲心枕臂而眠,让成青云不忍心打扰他。
稍微踟蹰片刻,她轻轻地展开他的衣袖,广袖暗纹月色光华,软滑舒适。她轻手轻脚地顺着他的手臂轻轻摸上去,总算摸到一块硬物,想来就是印章了。
她深吸一口气,蓦然间有些不明的悸动。悄悄地抬眼看了看,那枕在疏影斑驳之中的人,两道乌黑的眉如山岚起伏,其下漆黑的睫羽,英挺的鼻梁,俊朗沉毅,丹青淡抹,细细勾描,犹如一幅画。
一时间,她在拿与不拿之间犹豫徘徊,最终还是慢慢地将手伸进他的广袖之中,如小老鼠蹑手蹑脚一般,轻触着他手臂的肌理,熨帖着他的体温,慢慢顺着衣袖往里,终于拿到了他放在广袖中的印章。
快速握在手里之后,她立刻退出来。平静的表面之下,是难以掩饰的惊澜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