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楼房的最高处,坐在这里虽然不会让他的视野宽阔太多,因为周围邻居的楼房少说也是三层打底,但在这沐浴冬日的太阳也是不错的。
裴清家这幢楼房算作四层半吧,一楼二楼三楼四楼,加上一个楼顶,这样的称呼形象又贴切。
楼顶存留着裴清的许多回忆,很多东西、很多事情,让他如数家珍,比如躺在角落里的褪了色的塑料水枪,比如奶奶的小片菜地,比如纸烂的烟花筒子……
还记得小学时候就在这和曾俊那家伙在这打过水仗,还记得在阿嫲的菜地里捉过七星瓢虫,也还记得那年放烟花,拿着火炮筒朝电线杆射……
和发小拿着水枪对射的水仗不会再有,菜地捉虫的童趣也不会再有,熊孩子搞破坏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再有。
在记忆中回溯那些以后再也没有的事情,应情也应景,这种感觉很美好。
人没了记忆不是不能活,但逐级而上的情感往往是搭建在记忆之上的。
如果没有了记忆,那么人和那些受本能支配的原始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记忆由远及近,裴清又想起沈佳梦了,嘴角不禁挂起一抹微笑。
自己最近的记忆都被那家伙给填得满满当当的,是怎么绕也绕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