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太液池的沁芳苑赏花,男宾们则在碧波亭中凭栏远眺,吟诗作对。显然是预先安排好的,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
凝霜此时才模糊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
此番前来的多是世家闺秀、名门之女,且身份绝非一般的小官小吏所能比拟。放在以前,傅家淑女都不可能有前来的机会,也就谈不上差别。但,傅凝婉因着程夫人的缘故,时常走亲访友,多认识几个手帕交,这会子见了人便忙不迭地迎上去,姐姐长妹妹短地叫起来。
她自然不可能替傅凝霜引见。
凝霜百无聊赖地站在太液池边,看着那些花团锦簇的植物。天还太冷,各色香花嫩草都是从暖房里抱出来的,裹着琉璃罩子,精致而脆弱,可远归而不可亵玩焉。
这样赏花有什么趣儿,违背自然常理,凝霜心想。
但这些小姐显然不管合不合时宜,她们此行是来卖弄学识引人注意的,花开得好不好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将家中做好的诗照着一套就是了。凝霜就见其中一个袅袅婷婷走到池边,也不曾弯腰看那些花儿一眼,就曼声吟出一片辞藻华丽的词赋来,端的是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凝霜发觉自己陷入了口拙的窘境,没有人跟她说这是诗会呀,不是赏花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