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动弹不得,鼻腔内的积水到达阈值,咽喉处因呛水涩疼,像两块粗硬的磨砂纸摩擦。她越想吸取氧气,湿透的毛巾就更严丝合缝地贴在她的鼻孔上。源源不断的水对着她的鼻子浇灌,缺氧的窒息感慢慢占据整个大脑,她有几秒钟感觉自己已经死了,只不过神经还保留着知觉。出于本能,她的四肢像通电般猛烈抖动,如同一个快要溺毙的人在水中挣扎求生。
这条法规就在此时在她脑中闪现,在这昏天黑地里,她想是否神在用水刑来考验她的清白。她猜测起神的判决依据,论心,她勉强算得上“奸”字,论身,她连一个拥抱都不曾有过。她忽然觉得自己既可怜又可笑,一定是通天晓地的神知道了她的心思,告诫她即使失去丈夫,她也不可能和那个人走在一起,一定是这样。
“冯太太,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倒卖中央医院的药品给日本人,并帮助日军采买疫苗?”
终于,她感觉鼻子上方停止了浇水,这是审讯时间,如果她再不承认,他们会延长下一轮倒水的时间。何仲平看着梁柳脸上的毛巾在鼻子处凹陷了一小块儿,她的胸脯快速起伏着,两只手紧攥拳头,双腿渐渐停止抽搐。
“有还是没有,快说!”,上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