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的枇杷,前两天上班路上看见的,可是后来他不大乐意从那条路走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但是,他们现在有的是时间,去看一看何妨呢。
他拉着梁柳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在街道上,她穿一件全开襟的竖纹白旗袍,盘扣和镶边是淡淡的粉橙色,棉质的面料最容易褶皱,梁柳却打理得服服帖帖。仲平松下一口气,觉得她重拾生活的热情,不像之前做什么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同一阵将离开的风,说走就走,稍不留神便飞到天边。
这种踏实牢靠的、与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幸福,使他的心飘飘然,像吹鼓的气球,美好得令他不可置信。仲平自私地期许,今天找不到卖枇杷的小摊子更好,他们走的时间能更长一些。
到了水果摊前,他刚想张口说称上两斤枇杷,沉重的防空警报再度盘旋天空,街上拥挤的人流向东面涌去。他抓紧梁柳的手,也朝着东边的隧道防空洞跑,他们跑得很快,踩着散落一地的大米,路过他上班的军令部办公楼,躲过一枚燃烧弹。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街口,逃命的人全都堵在了这儿,他真想破口大骂防空司令部的那帮蠢材,防空洞近在眼前都不会疏散人群,他感觉四面八方的人在拱着头往前钻,他和梁柳尽管牵着手,但因为之间不知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