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小山作词柔靡,为人却清正,不傍富人之门,不屈权相之势。高少爷的酒钱,楼心月实不敢收。”
“虽为道旁桃李,可望岁寒之骨,”张趋庭长叹一声,“寒窗学子,竟不如章台之柳,可怜哉,可敬哉。”
“斥须眉于堂下,甚艳;引小山以明心,甚韵;陈礼法至君臣,甚冷;罢不义之金银,甚香。千红不掩其美,群芳弥彰其华,世间女儿,孰出其右?”
书生们夸得唾沫横飞,天花乱坠,纪眠风盯着那道背影,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秦淮河畔,桨声灯影,秋闱方毕,考生多聚于此,虽是些布衣学子,尚无高官显禄,然而朝廷诸臣半出江南,一个不起眼的场合,一场不经意的闹剧,看似无关痛痒,却已为来日的政局埋下隐患。花尽雪似是早已看透,刻意在众目睽睽下咄咄逼人,以证太子清白,随后一番“县老爷的亲家,府尹的二大爷”的女儿家数落,点破风月场的机窍,纵使以后谣言再起,比照今日,便也不足取信了。
最后那一番退酒钱以明志的豪言,固然有争名夺誉之嫌,却也有几分真心为太子申辩,提点诸学子的意味。
花尽雪,有那般的一腔正气?
女子提裾上楼,路过雅间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