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画舫的账,一直都是你记的,肯定是你把他记的不好看,让他生气了,方才都不怎么搭理我,好像真的记恨上了。”
“梦尘姐哄哄他不就好了。”
“真好笑,我做什么要去哄他?”
“你尾巴在他手里。”
“……”
梦尘帮着擦了一遍桌柜,教了一遍新舞,抚了一会儿琵琶,四处赏了一回景,直到夕阳西下,画舫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才重又回到账房,“看了半日,看出什么眉目吗?”
纪眠风将一张纸钞叠好,收入袖中,“此册,此钱,暂且不要动。”
“真有收获?可你脸色不太好,”梦尘皱眉凑近他,“不舒服吗?”
“花尽雪。”
连名带姓唤她,准没好事。
果然,纪眠风沉沉地看向她,“我有什么好,你要与我天涯海角,朝朝暮暮?”
什么海角,什么朝暮,她说过吗?梦尘回忆了一瞬,立即笑得春风过境,“我喜欢大人,自然觉得大人哪里都好。”
“我什么都不会许给你。除此之外,不过是个久病的废人,你不喜欢那些青年才俊,偏偏喜欢我?”
不知为何,梦尘竟被“久病的废人”五个字激怒了,她